温木强压下心中的胆怯,他不甘示弱,低声做着无谓的挣扎:“我要一个人去——”
“那就不要去了。”
贝格森轻手放下刀叉,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隔绝了温木所有的期盼。
他收敛眸子下的恼怒,不再看着温木,而是站起身将餐盘收起来,朝厨房走去。
贝格森的意思很清楚,温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一起出门。
要么就在家里呆一辈子。
温木咬了咬嘴唇,握紧拳头沉默不语,奋力压制着委屈,眼眶却不给力的红透了。
他努力地收住打转地眼泪,却感觉自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没了食欲,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温木索性不吃了,悄悄起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温木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喉咙干涩口渴,想要说些什么,却死活发不出声音。
他听着贝格森在厨房收拾餐具的声响,只觉得刺耳。
平静的表象终于被打破了。
温木以为贝格森昨晚并没有朝他发火,那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过去了。
谁知道贝格森从头到尾根本都没有打算放过温木。
他只是将判决书放在了今早审批。
贝格森毫不含糊的和温木算了这笔账。
自始至终,温木都像是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小熊。
高兴了就被贝格森抱在怀里好好爱着,不高兴了就关起来美名其曰“惩罚”。
温木的自由只是贝格森转念之间的事。
那种被别人随时掐上脖子的窒息感,在呼吸眨眼之间,便攀上了温木全身的血液和细胞。
他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
另一边的贝格森听着外面没有一丝的动静,心生疑虑的走出厨房,却发现温木人已经不见了,他的心脏猛地一阵抽搐。
“温木?!”
他精致的五官面露出急躁之色,贝格森的胸口起伏的厉害,声音也打着颤,脚步踉跄的几乎是跑着来到客厅的。
贝格森顶着糟乱的心跳,大步跑到客厅,手掌趴上拐角的墙壁,发出砰的响声。
紧绷的身体在看到温木人在沙发上的一瞬间卸了力,贝格森的呼吸终于逐渐变得顺和。
还在生着闷气的温木正抱着抱枕,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脸上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心如死灰。
温木冷冷的撇了急促喘息的贝格森一眼,不理他。
呵,想也知道这家伙又发病了。
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继续那个话题的时候,所以各自选择了闭嘴。
趴在沙发上的少年,听着电视上的嬉笑打闹,隐住心中的苦涩,突然小声开口: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