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想的有些困了,还有些累,但更多的像是鲜血沸腾的心脏被泼了一杯硫酸,抽疼的让他喘不过气。
他靠在车窗上,城市夜色阑珊处,天色渐暗的沉闷。
再抬眸看去,是一个少年看似光明璀璨,却又遥遥无期的未来,也是落寞过的无数滴落在心田的白雪。
少年眼里的明亮分不清是微光还是泪水闪烁,路灯的金色光束洒落,只看到眼底的亮光更显得扎眼了。
“那就睡会儿吧。”
贝格森将毛毯给温木仔仔细细的盖好,确认他不会着凉。
贝格森让温木枕着他的大腿睡去,他则是靠在车厢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单侧的耳坠忽明忽暗,另一边是一个挂耳式的耳机。
在映射倒影的玻璃上,男人的五官轮廓变得模糊起来,朦胧的夜色下,耳机一闪一闪的发着红光。
“老大,玛格丽已经死了,法院那边也交代好了。”
耳机内有些机械的杂音响起。
贝格森的手指划过平板上刚刚爆料出来的消息,视线在扫了两页后最终停留在一篇报道上。
《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玛格丽小姐,已于今晚的监狱内自杀!!》
大概过了三秒的时间,贝格森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轻声道:“我给你个地址,明天过来一趟。”
他的声音很小,怕吵到温木一般,草草两句便挂断了耳机。
男人看着熟睡在身边的,独属于自己的宝物。
他心底的温情如一甘甜泉涌入了心田,又像是独一无二的镇定剂,每每看上一眼便能平复所有的心情。
温木活成了贝格森的药,唯一的药,可以是毒药,也可以是解药,同时也是救命药。
温木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放松,紧绷着下颚,眉眼间也带着一点酸苦,微卷的睫毛附在眼帘。
他的五官并不显得阴柔,而是属于很活力的自由气息。
让人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热烈的生命力,一瞬间便可以联想到在下课后的夕阳下,那个流着汗打球的少年。
贝格森就这样一寸一寸的注视着他的少年,如拍摄动图的照片一般,一帧又一帧的在心中刻画起来。
他的烟瘾又犯了。
摸了摸兜,却又突然像是闻到了之前温木身上的烟味,右手一顿,他将烟盒和打火机拿出来,扔到了前座。
贝格森到最后也没抽上。
——该戒烟了。
他想道。
另一边,杰德二人和温木他们分开之后,便一直在法院门前的广场里晃悠。
艾露比挽着杰德的手臂,面露忧愁:“你说,吉米知道咱们在这里吗?”
杰德拍拍她的肩,很是有男子气概:
“肯定知道,这件事都上各大新闻了,玛格丽审判的法院就是这里,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而且媒体对外宣传的也是这个法院,你看那些记者都还没走,吉米一定知道的。”
只要吉米还活着,那她肯定会知道在这里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