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说一个,贝格森跟着读一个。
[Sen——]森
[Sen。]
[sen、lin、mu——]森、林、木
[sen、lin、mu。]
温木觉得有些好玩,他在被子里不安分,轻轻踢了踢贝格森的小腿,扬着下巴,笑嘻嘻的逗着混血少年:
[那你跟我说:wen、mu——]
他把两个字含进嘴里,眼里的微光倒映着所有情愫,念出来时故意掐起调子,声音极其的轻缓柔和。
贝格森当然知道该怎么读,因为温木本来就是东方人,他的名字自然也是华语的音调。
贝格森曾喊出过无数遍这两个字,但现在,他依旧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宠溺,再次跟着少年读起来。
[wen、mu。]
同样的轻温缓慢,把所有柔情加进永远说不腻的名字里。
温木又说:[Bergesen ]
贝格森轻笑一声,些许无奈:[温木,这是我的英文。]
温木红了耳尖,说出的话乱作一团,前后不搭:[我、我知道,你叫Bergesen ,我叫wenmu。]
贝格森点点头,手掌扣住温木的后脑,将他埋进自己颈窝,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柔声开口:
[mu、sen。]木、森
木依森,森取木。
霞光,日出,歌颂爱的音谱。
*
*
温木站在机场大厅观察着四周。
目之所触,熙熙攘攘,人流不息,有的悲伤与朋友告别,有的欣喜而归,却唯有他一人茫然若失的站在原地保持站姿。
他的心情沉闷之极,刚刚下飞机,呼吸还有些紊乱。
离开贝格森并没有让他感到开心或兴奋,也没有拥抱自由的感慨和惆怅,没有想象的如释重负。
温木心尖上千斤重的石头依旧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攥紧手指,手心的伤口已经在上飞机前包扎好了,却还是隔着布料透出隐隐刺痛。
“温木——” 一声沙哑温柔的声音自后方响起。
他闻声猛地扭头望去。
站在远处的女人面色苍白却带着无法掩盖的欣喜。
年纪约莫三十多岁,时间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眼看过去依旧和照片上相差无几,还是那么的年轻漂亮。
温玉华身穿褐色宽松的长款大衣,在即将入冬的天气里最为合适,圆框耳坠与米色围脖更是帮她增添了一抹和蔼的时尚风气。
松散而下的黑发温柔有型,发尾微卷像是刻意为此次的见面打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