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过是赢棋的次数而已,紧张什么。一切正常。
还是没有人迎着他走来。
『“但是以那个执拗,即断即决也是不可能的——是啊,大概会打赌。以天为对手打一场赌。比如任性的赌和不常见面的人遇上一百次。命不好没有遇到的话就是天的胜利。遇到的话天就输了。……要干的话,就会做到底。”』
他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到陪他下棋的人了。
玄英宫静悄悄。怪异的静默,好像暴雨前透着暗蓝色调的大块大块安静的厚云,慢吞吞地吞噬天空。
他打开门往里瞧。书案上放着整齐的文书,文书上烙着整齐的影子。无谋的人哪里去了?
“喂,猪突!!”他朝着天官府喊,“今天我有很乖上朝,也有批奏章,我有一年零十八天不曾缺勤了,所以你干嘛不陪我下棋?你怕什么?!”
没有人吱声。连鸟都静悄悄的。
他去找六太。仁重殿不在。花园里不在。小家伙溜得人影全无,连使令都一个个销声匿迹。人间蒸发了一样。
走廊里只有他的脚步在响。
“喂!”他叫,“谁陪我下棋解解闷嘛。”
整座玄英宫都死了。侍女,武将,文官大臣,都哪里去了?
“喂!!”
只有他的影子在他身后张牙舞爪。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他藏在床下的八十二颗棋子一起跳动。躁动不安。好像祭典要来了一样不耐烦。
“喂!!!”
天黑了。
他生气了。
提着灯笼,他大步流星在玄英宫里巡游。他走过枭王的画像,对方和蔼可亲地笑,脑袋好像要伸出画外来。
“你们谁来陪我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