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微微蹙眉,他略一迟疑,还是朝前走近,绕过白绸窗幔之后,那后面坐着的人,莫说扶苏便是连茫也也彻底震惊了。
“父……父皇?”扶苏呢喃,惊异地轻声唤他。
嬴政穿着一袭白衣,长发披散,他就跪坐在那里,桌前的小几上头摆放着一套茶具,茶壶中还冒着氤氲白气。
嬴政仿佛是没有发现扶苏的靠近,他只跪坐在那里,端起茶杯递到鼻尖轻轻嗅一下,这才抿了一口:“比我预料中的快了一些”。
扶苏骤然回神,大步上前,连礼数都忘记了,他就这么睁大双眼,盯着眼前的人,仔细地看了几遍,又扭头朝床榻上的人看了半响,来来回回的打量,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嬴政,他放下茶杯后,才又开口:“不必猜了,都是朕”。
扶苏再次大惊。
嬴政扭头看他,见他睁大的眼睛里面,有水珠顺着脸颊化落,嬴政眸色微微一闪,似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朕的儿子,不该这么轻易流泪的,若不然日后,你如何治理这大秦江山?”。
直到此刻,扶苏心里所有的怀疑才全都不翼而飞,他快步上前,走到嬴政身边跪坐下去,又盯着嬴政看了许久,才道:“始皇陛下的王子,当然是不能轻易流泪的,可……我是爹的儿子”。
嬴政眸色一闪,又转头盯着他看,不过片刻,嬴政的眸光便骤然往下移动,他发现了扶苏腰腹的圆润,像是塞了一颗小小的藤球。那一瞬,嬴政似乎有些怔住,双眼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扶苏,他甚至还伸手,朝着扶苏的腰腹轻轻抚摸上去。
“有多久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往昔里父子两人的闲聊一般。
扶苏微窘的神色从眼底一闪而过,他还是老实回道:“快六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