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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是好的,可没有客观条件,当时的货币经济还没有那么发达。两税法实行不到三十年,就被迫从收货币,改成收实物。

而且朝廷看官员的政绩,往往看当地收来了多少税钱。

那些官员于是横征暴敛,杂税又开始多了。比如房产税,比如交易税,五花八门,让人目不暇接。

历史的车轮很快又咕噜咕噜地回去了。

到最后,各种杂税比正税还多,再加上地主豪强的搜刮,老百姓不得不卖儿卖女来缴税。

比如《观》麦》中的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就不得不把家里的田产卖了来缴税。

值得一提的是,官员一旦来统计过家里的人丁,缴税的额度就定下来了,税额只许增加,不许减少。

也就是说,那个妇女家里把田卖了只能抵一次的税钱。等到官员下次来收税,她还要交那么多税钱。

可是下一次还有田卖吗?

这种百姓,要么饿死,要么逃亡成为流民。

《新唐书·食货志》记载:"税取于居者,一室空而四邻亦尽。"

————很多地方的人都逃光了!

虽然白居易没有继续观察,不过妇女的结局好像是注定的。

白居易看到了两税法的弊端,不仅写诗为底层百姓发声,也要求朝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唐宪宗李纯的脸绿了,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

他知道两税法有些弊端,可望着国库里越来越多的钱财,他觉得没必要改。因为牵一发动全身,一旦改革,肯定得罪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强。

只要国库不空,他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官官相隐,这种欺压百姓的事情自然不会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