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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征十郎跟我说过,从前征臣伯父和我的曾祖母有着同样的、不赞同我们两个在一起的理由。然而事实上我从来没从征臣伯父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对我的不满。

于是我只能猜测,或许是高中一年级的盂兰盆节,在诗织夫人墓园里见的那一面让征十郎的父亲对我和征十郎之间的感情改变了看法。

总之无论如何,即使面上不显,征臣伯父都是非常欢迎我来赤司家作客的,甚至有好几次假期,他还隐晦地表达了希望我和征十郎能一起在赤司家主宅小住一段时间的意思。

只不过当时我和征十郎都没答应。毕竟我们两个在自己家里总归不能像在公寓时那么放肆。

我虽然不常来赤司家,但赤司家的佣人们都早就认识了我。在这里我还有自己的房间,而且就在征十郎的房间对面,只隔了一条宽三米的走廊的距离。

然而笑容可掬的管家还是在将我和征十郎的行李送到楼上房间之前过问了一句,要把我的行李箱放到哪里。

“都送去我房间吧。”

征十郎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坦荡得反倒让我有点脸红了起来。

坐了几个小时车,我虽然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了睡意,拉着征十郎陪我打了一会路易吉洋馆。

傍晚时分征臣伯父准时回来了。

认真同他寒暄过,我们三人便一起来到了饭厅。

说是“一起吃晚餐”,但实际上赤司家奉行的是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再加上征臣伯父是个很寡言的人,除了偶尔会冒出来的几个不太亲近的简单话题,整顿晚餐我们几乎都是在沉默中用完的。

这种和我家的热闹截然相反的气氛起初的确让我有些不太适应,然而知道未来的公公对我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寡言的性格使然,所以我不仅没觉得这段时间有多难熬,还产生了一种“可以不进行大家都不会快乐的无效/低效交流真是太好了”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