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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不合时宜,方临渊却还是忍不住说道。

赵璴却只看着他,没有答话。

那目光深极了,面具下的一双瑰丽的眼睛被火光点亮,瞳仁里一片熠熠光辉。

下一刻,长剑寒光乍现,在鸿佑帝眼前扬起。

他吓得浑身一颤,瑟缩着闭紧了眼睛。

可是,那剑却不是朝着他落下的。

扬起的剑锋下是飘扬而起的宽大衣袖。

像是遮天蔽日的乌云,那衣袖扬起来,将那恶鬼覆面的逆徒与方临渊两人全遮住了。

火光映上高台。

在宽大衣袖的遮蔽下,号令群雄、攻陷皇城的地府神君,猛地低下头去,重重吻住了年轻将军的嘴唇。

数日辗转难眠的煎熬、齿冷的仇恨中步步筹谋的隐忍、还有铺天盖地的爱意与想念,全都化作了生疏却凶狠、以至于横冲直撞的亲吻,辗转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

火光暂歇,勤政殿中一片狼藉。

鸿佑帝被五花大绑着,高高在上的君王,此时却像只任人宰割的猪羊,被鬼怪覆面的鹰犬丢在了御座之下。

那个“钟馗”眼下正坐在御座上头。

敞开的门窗之外,遍地燃起的火光已经被熄灭了。

簇新的灯笼被重新点起,奇装异服、扮作神鬼的上千逆贼,手握兵器把守各处,偌大一座皇宫,竟被控制得严严实实。

宫门早在申时就已经关闭了。隔着高耸的红墙与厚重的宫门,喊杀刀兵声与傩仪的歌声听不出区别,没人知道偌大的皇城里已经变了天。

殿内的烛火安静地跳跃着,“钟馗”坐在那儿,随意的姿态中带着一种难掩的矜贵。

他俯着身,一只手肘撑在膝头,另一只手垂下去,在散落一地的奏折中翻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