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是谁,那个被挖了腺体的路千云,只是他总感觉,这个小少爷看他的眼神有些过于的亮了。

被挖走了腺体,还能这么有精神?

送人来的老管家连门都没有得已走进就离开了,简元白让路千云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他一转身,一个人就像小炮弹一样撞进了他怀里,手牢牢的挂在他脖子上,腿也勾了上来。

简元白被这一出整蒙了,但不妨碍他黑脸,“下来。”

“不要。”路千云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声音哽咽着说道:“我好疼啊,简元白,你快哄哄我。”

简元白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头型饱满的后脑勺和缠着厚厚绷带,还在渗血的脖颈。

“你应该叫我小叔,没大没小。”

嘴上斥责着,简元白还是一只手搂住了路千云的腰,以免他掉下去。

他应该把人甩下去的,可看到那染血的绷带还是心软了,还只是个少年就遭遇了这种事,罢了。

路千云不只是哭腺体上的伤,两辈子的感情汹涌而来,上一世死前满心的不甘和眷恋席卷,他哭,是因为他再一次看到了简元白。

羞于启齿,只好说是腺体疼。

半响,才在简元白怀里抬起头来,他眼眶红透了,眼睛湿漉漉的,仰头看简元白时,水润的眼睛,泛红的鼻尖,让简元白莫名联想到幼鹿。

路千云有很多话想说,思绪纷杂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叫起简元白的名字,“简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