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大哥…”宇文盛推门进去,迟疑着不敢上前,怕印证了心中所想。还是宇文洛生唤了他,“盛儿,愣着做什么?来给你大哥擦擦身。”
“哦…哦…”宇文盛取了毛巾,放到水盆里浸了水,取出拧干,细细地擦拭宇文毓裸露在外的肌肤。室内的温度很高,宇文盛只进来一会,额上便已挂满汗珠,宇文毓却是一滴汗也无。
“大伯,大哥他…”
“太医说,毓儿他,本就虚弱,这段日子又伤病不断,很难熬过去。如今汗发不出来,更是凶险。”
宇文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的母亲还在,一如多年前的温婉。
“娘亲,毓儿要走了!”小小的孩儿扑到少妇的怀里,还是个不知事的年纪。
“到了关中,要听你大伯的话。”少妇流下泪来,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熄灭了。
“娘亲再见。”不,别走,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她,最后一次待在她的怀里,别走!宇文毓蹲下身去,想要紧紧抱住小孩,却不想双手从他的身躯穿过,眼睁睁地看他奔向马车。
场景再度转换,他看到母亲枯瘦地躺在床上,已经看不出昔日风华了,他看到下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看到父亲匆匆来看过几眼,他看到母亲,孤独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什么不等毓儿?为什么不等毓儿?
“母亲…别走…别…”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顾太医取出银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说道:“暂时稳住了,只是大少爷心绪起伏很大,似乎陷在什么梦中,照此番情景来看,很容易再度诱发喘疾。因此时刻离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