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灰懒懒打了个小哈欠,眼尾沁出来一点生理性的眼泪,脸埋在枕头里,困倦地点点头。

叶如澜专注地看他,眼神柔和几分。

他关上病房的门,操控轮椅去洗手间里洗了条热毛巾,又回到病房,耐心地一点点擦拭过燃灰的脸。

温热毛巾擦过下巴和高挺的鼻梁,力道不轻不重,触感略微粗粝,却很舒适。燃灰全程配合地抬起脸,像大猫一样眯着桃花眼,享受男主细致入微的照顾。

叶如澜目光落在情人被打湿成一簇簇的睫毛和偶尔滚动一下的漂亮喉结上,视线深深,最后克制至极地收回。

他帮忙擦了两遍,才把毛巾放回原位,又帮燃灰刷过牙,才关上了病房里的灯。

视线暂时无法适应的黑暗中,叶如澜把自己挪到隔壁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是换了衣服。

紧跟着,一只滚烫有力的手摸索上来,拉住燃灰垂落在床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黑暗给他低沉的语气镀上一层温柔:“睡吧。”

意识坠入虚无的前一秒,燃灰迷迷糊糊地想:

等一下,他只是背部烧伤,这些事完全可以自己下床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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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就这么过了两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能亲力亲为照顾他的事,叶如澜从不假手于人,连护工都没请,什么事都亲自上手。燃灰仿佛不是一个轻度烧伤患者,而是一个连饭都要喂的偏瘫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