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责难的目光,秦远的脸憋得通红,先瞪了眼林芝,然后才找了个敷衍的理由,“我东西掉了。”

林芝扯了扯嘴角,他应该庆幸在场的人素质比较高,没人嘲笑他。

“你再胡闹,我以后都不带你出来了!”训斥完秦远之后,秦若怀才跟众人解释,“这孩子母亲去得早,我又忙着生意上的事,导致他从小缺乏管教,让大家见笑了。”

“小远也才十七岁,男孩子顽皮点也正常。”梁志国关心地看着秦远,“没摔疼吧?”

秦远黑着一张脸没出声,梁志国也没说什么,不过坐在林芝旁边的梁老却很清楚怎么回事,“受伤了也没事,我这儿有膏药。”

梁母突然想起来介绍林芝,“对了,这个膏药还是从林芝那儿买的,她一个小姑娘,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你们如果有需要也可以跟她说。”

这话听着像是在帮林芝,但仔细一琢磨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她一下从梁志国嘴里那个朋友的孩子,变成了来亲戚家卖药的小贩。

秦远暗暗翻了个白眼,谁稀罕用林芝的药?

倒是秦若怀颇为欣赏地看着林芝,“你一个人做买卖?没跟家里要钱?”

“我丈夫也给我钱,不过我想着多赚点也好。”那天聂树军在车站塞给她的信封里装了几百块,林芝知道那是他用命换来的,已经去银行开户存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儿子别说到了十八岁,就算二十八,他估计也不懂得生意该怎么做。”

秦若怀夸得真挚,梁母也只能在旁边赔着笑,她本来是想奚落林芝的,倒成捧着她了。

她的这点小心思,梁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林芝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不争不抢,只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连许多大人都值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