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的厌支起身体若有所思地看向身侧的人。

从窗台灌进来的月光将他俊美逼人的脸蛋分割成了两半,可他垂下了眼皮,叫人一时猜不透情绪——但他总觉得懒东西扣他们零花钱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出。

但仔细深究,源头还是在那四个兄弟。

如果那晚四个兄弟没想找他的茬,就不会被沈岚疏惩罚零花钱。

如果昨晚老六打电话的时候,另外三个但凡去了一个,也不会有这种后果。

这塑料兄弟情!

厌轻啧了一声,放软身体准备躺回去,忽地一只手抬了起来,手指轻缓地插入他短发,按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说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沈岚疏呼吸微促,按下他的脑袋贴了下来,幽深的眼底掠过灼热的温度:“青厌,我想……”

“你不想!”厌不用想就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屁吃。

一声闷笑从他的胸膛震出,他疏冷的眉眼一弯,有月光洒进他的眼里,映得他沉黑的眼眸如夜空繁星,多了一份缱绻的温柔,厌抬指抵在他的唇间,丝毫不为他美色所惑:“今晚你要么睡这张太师椅,要么现在送我回沈爷爷给我安排的房间。”

“这么晚了……”

沈岚疏勾唇说着,忽地翻身压了上去,低沉着嗓音说:“搬来搬去的也不方便,不如从明天开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厌一言难尽地看着覆在眼前的人,切割成明暗的面容一半眉眼耷拉,眼神黯淡,另一半晦暗莫深,怎么看怎么觉得在憋什么坏。

他用力推开近在眼前的脸孔,从喉咙里发出警告:“你今晚要是敢搞偷袭,那就在原有的惩罚上再加一个月。”

“……”沈岚疏犹似不甘地张嘴咬上抵在唇边的手指,用牙齿磨了两口解解馋,然后翻身下了太师椅,抱着他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