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的百里元帅愁苦着脸坐在一个书桌前,一支接一支地抽起了烟。
头顶的灯光照出书桌上挤满烟蒂的烟灰缸。
百里岑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迎着新鲜的空气,头也没回地说:“刚才在部门,我听到有人议论哥和嫂子把西省的飞行异种引去了湘南省。”
百里元帅没啃声,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百里岑望着窗外夜色,低声道:“是男是女有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你哪来的?再者说……”
百里元帅猛吸了口烟,话音随着喷出的烟雾飘散了出来,“谁也不知道那个人鱼能活多久,如果寿命不长,还能跟你哥凑合过一辈子,可万一跟咱们神话里的妖精似的,活个千八百年的,等你哥年老色衰,还没个子嗣承欢膝下,你觉得你哥下场能有得好?”
与中午跟范元帅拌嘴的冥顽不灵老古板不同。
这会儿他作为一个父亲,是在真心实意地为儿子的未来在担忧。
百里岑转过身来,抽走父亲没开过嘴的烟,按在烟灰缸里,认真道:“爸,哥此刻很喜欢嫂子,喜欢得很认真,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在意过一个人。感情的事咱们不好预测,但此时此刻,哥是心甘情愿且沉醉其中的,我们这些做亲人的,没有给过他想要的关爱和快乐,现在他在嫂子身上找到了实现自我的价值,我们为什么不能成全他?”
百里元帅眼神犀利,“你是在指责我?”
“轮不到我一个做弟弟的来替哥哥指责您,但您不能否认,哥哥这些年过的这么……叛逆,都是因为他对他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期待。”
说话间,他掏出手机,调出总统先生发来的视频截图,拉开放大,指着截图里‘大鸟依人’的汉子,“你以前见过哥脸上露出这么幸福的模样吗?”
百里元帅想毁了这些照片的心都有了,哪里还会仔细去观察?
此时百里岑猝不及防拉出照片,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一定,落在截图上,儿子眉眼间皆是疲倦,但唇角依旧止不住上扬——那样的弧度没有半分勉强,也不是每次跟自己见面时勾起的嘲讽和不屑,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满足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