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端着刚沏好的红茶走过来,见季云意步履匆匆离开,很轻地叹了一声。
江瑟慢慢抿着已经失却温度的红茶。
张婶一进观赏亭便柔声说:“那茶都冷了,小姐要不喝这杯?”
“不要,那杯没放糖。”语气里难得地带了点任性。
张婶摇摇头,却是不再劝,怕江瑟凉到,放下红茶便去将壁炉的火调大些。
一杯凉透的红茶落肚,江瑟五脏六腑里仿佛落了场秋雨。她起身上前,蹲在张婶身旁边看她拨弄壁炉边取暖。
久违的温暖缓慢归拢,江瑟看了眼腕表,站起身道:“您该回去——”
话未说完,一阵熟悉的晕眩感倏忽间席卷而来。
她眨了下眼,恍惚中眼前的雪景变成了一片雷雨。
轰隆隆,震得耳朵生疼。
江瑟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面色冷静地抓住张婶的手臂,说:“张婶,带我去洗手间。”
-
观赏亭离宴会厅不远,但也有将近七八分钟的路程,等走到最近的洗手间时,江瑟的腿已经开始发软。
洗手间僻静,里头空无一人。
江瑟进去后便开始催吐,等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又去盥洗池拧开水龙头,大口大口灌入冰冷的自来水,继续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