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色勾勒着男人深邃的轮廓。
他这张脸, 的确是符合江瑟一贯来的审美。
那副眼镜不过是种伪装,用以掩盖他骨子里的侵略性。
眼镜砸在木地板,发出“哐”的一声。
他的唇在那之前便已落了下来, 不带任何温柔与缱绻,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
他周身上下都是凌厉的,柔软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捣挵时也是如此。
暴烈、直接。
他先前应是喝过冰的东西, 舌尖捣进去时带着凉意,但没一会儿便变得炽热。
江瑟舌根、舌尖都被他弄得生疼, 几近窒息的时候, 下意识推他肩膀。
他似乎笑了声,笑声闷在胸腔, 又碾碎在唇齿间。
陆怀砚松开对她唇舌的桎梏, 低头去衔她的耳垂, 她耳下那块被他抚触过的软玉陷入烫人的呼吸里, 针尖般大小的耳洞被他舌尖抵着,他的气息像头虎视眈眈的狼。
明明可以呼吸,可空气愈发稀薄了。
身体也愈发软。
江瑟无意识地伸出手, 想抓住些什么,但受伤的右手刚抬起便被他紧紧扣住,隔着柔软的布料压在衣橱门板, 另只手握住她腰间松垮的绑带,用力一扯。
“站稳了,瑟瑟。”
他如是说着, 唇肆意往下, 那些从发梢滚落至肌理的水珠全被卷入这阵热意里。
江瑟漆黑的眼逐渐漫上水雾。
她的对面是一面遥远的镜子墙, 暗黄灯光下, 黑色浴袍早已滑落至她手肘处, 左手指尖一半藏在袖子里,一半深深插入他的头发里,并顺着他的动作而蜿蜒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