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水杯凑她唇边,还未及开口,她便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乖乖张开嘴,闭着眼,小口抿起水来。
一杯见底,她头软软靠他肩上,低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张婶,瑟瑟一小时只喝一杯。”
陆怀砚手微顿,低眸看向枕在他肩上的姑娘。
还真是烧迷糊了,都拿他当张婶了。
生病时倒是乖得很,也好照顾,让喝水喝水,却还不忘讨价还价,一看便知是不怎么爱喝水的主。
陆怀砚很突兀地想起了幼时的江瑟。
那个火伞高张的夏日,她浑身湿漉漉地挂他肩上,明明惊魂未定,整个人都在颤抖,却还能哆嗦着问他:“怀砚哥,一会到了韩姨那儿,你可以帮我把张婶叫过来吗?”
旁的小孩儿死里逃生,多是要哭闹着喊爹喊娘,她却只要她的管家。
是因为不管生病还是受委屈,都只能找张婶吗?
黑暗中,陆怀砚静静坐了许久,直到肩膀隐有酸意,才放下水杯,将枕着他肩睡得格外安稳的姑娘放回床上。
男人给她掖好被子,力道轻柔地将她沾在脸上的发一缕缕拨开,低声道:“你小时候还挺爱喊我怀砚哥。”
第34章 “烧退了,昨天的吻要继续吗?”
江瑟醒来时已经退了烧。
身体经过一夜的休整, 也已经恢复如常。头不疼,四肢也不再酸软。
这种感觉同她以往每次低烧醒来后的感觉一样,烧过一场后, 体内一些蠢蠢欲动的坏情绪坏细胞就此蛰伏下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漫长,从窗帘缝漏入的光炽烈得像一条光柱。
房门没关,屋内虽然昏暗, 却没暗到不可视物。
江瑟一睁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