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香鲸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杀死他之后需要写很多报告。”李博士的话唤醒了苑连城的记忆，想起以前出过的任务，那时的野猪还是三有保护动物，他杀死作乱的野猪妖后，向上级提交了很厚的材料才算是完事。

虽然国家已经承认妖怪的存在，但相关规定还没有修改，如果真是杀了这么一个一级保护动物，想必要交的材料会很多。

苑连城平静的面容有一些扭曲的迹象。

涂麟这次看出他表情不对，也收回了阵势。

“杀了它会发生什么？那我是不是保护动物，我杀了它行不行？”涂麟问苑连城。

苑连城看着涂麟，狐狸当然有一些是保护动物，但是大多也就是二级，抹香鲸可是一级。尾巴不止一条的狐狸大概确实是极危——就涂麟一个，然而并不在物种名录中。

“奖金审批可能需要更长时间。”苑连城这是保守估计的，涂麟还不清楚审批时间到底能有多长。

听说竟然影响发奖金，涂麟也不得不妥协。

然而正在此时，那头已经很久不怎么挣扎的抹香鲸身周魔气突然爆发，挣脱了苑连城长线的束缚，一整个几十米的庞然大物朝着他们所在的船疾冲而来。

苑连城来不及收回长线，双手一甩，双锏脱手，带着移山倒海般的力量狠狠撞上抹香鲸，同时经验丰富的船长开船远离。

李博士已经躲进了船舱中，仍旧透过玻璃看着那巨大的抹香鲸。苑连城的双锏阻碍了抹香鲸的前进，又飞回到他的手中。

抹香鲸吃痛，用更快的速度向他们这边游来，想要用巨大的身体装翻这艘船，吃掉伤害它的人类。苑连城已经做好了回去写报告的准备，至于涂麟的酬劳他也可以先垫付着，他抓紧了双锏，飞身而起，想要同抹香鲸正面开战。

而涂麟也没闲着，他身上被溅上了腥咸的海水，身体已经漂浮在半空中，双目紧闭，催动灵气，在抹香鲸冲过来之前，只见数道绿色的黑色的五颜六色的长条状物体从海水中冲天而起，瞬间将抹香鲸五花大绑绑了个严严实实。

苑连城看着涂麟踩着飞速生长的水生植物，缓步走到了抹香鲸头上，它的脑子对应的位置。

涂麟用了自身与植物亲和性强的力量让海中的植物暴涨，像水草一般紧紧将抹香鲸困住，挣断了就重新生长，即使对方再有力气，也难以抵挡植物生长的力量。

他踩在抹香鲸的头上，对准它的大脑，变换了多种语言试图和它沟通。

妖内部也有几种特定的语言，与人类语言不太一样，不单单是沟通的语言，更像是一种力量。涂麟刚下生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否还有妖能够听懂。

好在在他换了几样之后，终于顺利地和这只抹香鲸对上了语言。

“我想要力量。”抹香鲸说道，无论是魔气还是灵气，它都贪婪地吸收，因为它知道这会让它更加强大。

“光有力量有什么用。”涂麟拿出手机，给抹香鲸读一些人类捕鲸的记录，即使鲸类都分外庞大，也抵抗不住人类的武器，还不是乖乖被捕来炼制成油脂。

“想要活在现在的世界要靠脑子，蛮力是没有用的。”涂麟没有提及对方是保护动物，作为一个前辈对它谆谆教诲。

抹香鲸毕竟是比较聪明的动物，对于涂麟的教导很快就理解了，它入魔的程度还不算高，因此还能够保持理智。

“那怎么才能让我变聪明呢？”它问。

“首先你要开灵智，能和人类交流，最好能化形变成人。”涂麟说道，自古妖怪不都是努力修炼化形，他说的肯定没错。

“但我要怎么化形？”抹香鲸问。

“你现在这样是没法化形的，需要先把你身体里的魔气清除出去。”涂麟听它提出这个问题，这正中下怀，便顺势让它清除魔气。

“我不会。”抹香鲸心中充满着对于化形的渴望，已经把涂麟当成了自己的老师。

“我可以教你修炼的功法，你运行功法，就能把魔气排出体外，这套功法也能让你更快修炼成人。”修炼的机缘便是各种功法，通过功法可以更快地吸收灵气，增强修为。

抹香鲸顺服地接受了涂麟给的功法，开始吸收灵气修炼，身体内的魔气果然在慢慢往外排，但是涂麟发现这家伙实在是太大了，魔气四面八方地逸散，让他回收起来也颇为麻烦。而且抹香鲸的身体与人类构造不同，修炼速度很慢，他们等它排完魔气想必要等十天半个月。

“你过来下。”涂麟站在抹香鲸脑袋上看着站在船上的苑连城，他几乎没叫过苑连城的名字，苑连城总能辨认出涂麟哪一句是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