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鲜明的是她,第一道题侥幸做对,第二道题得出一个选项没有的答案,第三道题直接思路全无。
出师不利,沈肆月轻轻叹气,眉心蹙成小小的“川”字。
男生就在这一刻抬眼看过来。
隔着薄薄的镜片,那目光有些冷淡,自带拒人千里的气场,让人不敢造次。
视线扫过她手里那本数学题,他的手伸过来,无声用嘴型说:“让我看看。”
那只手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甚至有种玉石的温润质地。
他明明要的是习题册,可那个瞬间她鬼迷心窍。
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的肯定很好牵。
习题册慢半拍递到他手里。
他看了眼,而后起身到她的旁边,清寒的气息铺天盖地。
男生微微压低上身,低头靠近她的方向。
这片自习区域只有他们几个人,可他的声音还是压得轻而又轻,以至于过分温柔,她的耳朵尖儿无法救药地发红发烫。
少年近看更是唇红齿白,皮肤白皙没有任何瑕疵,让他给自己讲题太过危险,过分浓密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都会分走她的注意力,她让自己不要看他好看的脸,却发现他的手也毫不逊色。
下一刻,沈肆月的目光猛地定住。
他的卫衣很宽松,清白手腕从袖口滑出一截,暗红色伤痕一路蜿蜒至她看不见的地方。
沈肆月蓦地想起甄心说——如果顾桢夏天穿长袖,那一定是挨打了。
可是现在是冬天,他有没有挨打,又添了多少新伤,只有自己知道。
这次是什么时候?
是因为什么?
挨打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还是因为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