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胡知正想说好,一旁宋薄言却抢先一步道:“您进来吧。”
他居然用了‘您’。
胡知上下看那男的,足足看了三遍,发现这人的打扮相当随意,上面羽绒服下面灯芯绒裤,除了很像这医院门口天桥上面贴手机膜的大叔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过等那男的走进来,胡知才发现他背上背了一把吉他,因为带子和羽绒服都是黑色,刚才乍一眼才没分辨出来。
“胡知,麻烦你帮我买瓶水来行吗?”
“啊?哦,哎行行行……”
宋薄言话一出,胡知就知道,得,人家想和这流浪歌手似的大叔单独聊,立刻知情知趣地点点头,走之前还顺手捞走了桌上唯一的主食蛋炒饭,和一双筷子。
宋薄言睡眠浅,怕吵,选了单人病房这块儿最靠里的,很是清净,胡知走时忘了关门,其他病房里的声儿也不怎么能过来。
男人把肩上的带子放下,将吉他轻手轻脚地放在病房床尾,琴头靠在包了一层软塑料的位置。
看得出这把吉他被养护得非常好,病房顶灯的光落在琴身上,流转间丝滑得仿佛不是一把琴,而是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