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嗯。”他驻足,“你上次留下的。”

方逾拾心头一哽。

该说梁老师是正人君子呢,还是木头成精呢?

方逾拾心累:“行吧。”

梁寄沐:“?”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方逾拾给了他一次机会,当然不会再给第二次。

老老实实换好自己的小熊猫睡衣出去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从二十六楼往下来,海城的夜景格外好看。

像这种装落地窗的大平层,有时候连灯都不需要开,外面霓虹的余光照进来刚好。

梁寄沐晚上就不爱太亮堂的环境,客厅只开了一盏在廊道上的壁灯,怕方逾拾出来的时候碰伤。

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来。”

方逾拾喉结颤了颤。

自己穿得那么幼稚,就很像被某人包养的男大学生。

梁寄沐没用吹风机,头发还湿漉漉的毫无规则垂在额前,和平时那种精英典雅的做派大相庭径,尤其身上的浴袍系得并不规整,松松垮垮挂着,一拽就能全拽掉。

以前见到的梁教授太成熟,总是让别人忘记,其实在商业和学术圈大杀四方的梁总才三十岁不到,是最有资格狂妄的年纪。

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调整了一下对方鼻梁上的银丝眼镜:“你没考虑过带链子的眼镜吗?或者金边的。”

梁寄沐敲击键盘的手不停,吻了一下唇边的腕骨:“你喜欢?下次买。”

方逾拾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以为这是合格的情人应该做的。”梁寄沐低笑一声,空出一只手揽住他腰,“你不是说这种关系就是图开心吗?如果做不到这点,也没有意义了,对吧?”

方逾拾被说服了:“有道理。那我是不是也得想点让你开心的办法?”

“你现在这样就蛮好的。”梁寄沐垂眼,揽着他腰的那只手撩起睡衣衣摆,露出一部分腰腹,“这是喷绘吗?”

“嗯。”方逾拾诚实点头,“不过我有考虑过纹身。”

梁寄沐拧了下眉,没立即发表意见,指尖从那串数字上扫过,问道:“洗也洗不掉?”

“多洗几次就能掉,这颜色已经淡很多了。”

方逾拾被摸得发痒,腰腿一软,半坐在他腿上。

梁寄沐调整姿势,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他问:“喷绘师男的女的?”

“男的嘶!梁寄沐我之前没发现你手劲儿那么大呢?”

方逾拾腰上吃痛,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某人有分寸,其实不怎么痛。

但那种直击神经末端的酥麻感太要命,陌生得令人心慌。

“抱歉。”梁寄沐松开手,把目光重新放回笔记本上,“其实不用纹,你这样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