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一开一合,把嘶吼和哀嚎全部淹没在身后。
这件事的另一位当事人袁莉则是在看守所,放弃了后续治疗。
他坐在车上想了想,给律师发语音:“让她申请保外就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合法就行。”
律师诧异道:“安排治疗?那医院怎么安排?”
“随便安排一家医院。”方逾拾漫不经心道,“只要在房间里四面都装上反光材质就好。”
袁莉爱美爱了一辈子,宁愿死都不愿意化疗,他怎么会如她所愿呢?
他要袁莉死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这辈子造下的孽。
驾驶位上的林北谦看他一眼,道:“需要我给你做做心理辅导吗?你这样有点变态的潜质。”
方逾拾阴冷的表情瞬间垮掉:“……庸医。”
“你的朋友刚刚给我打电话也是这么称呼我的。快走吧,他们等急了,说再不去,串就要吃完了。”
贪财的庸医今天终于大方一回,说为了庆祝他走上人生巅峰,请客吃饭。
……吃的路边大排档。
江麓和宋尧宋井溪虽然第一次见林北谦,但有方逾拾这个中间枢纽在,一点都不生分。
几个年纪相仿的人很快聊到一起。
林北谦看着他们拼酒,难得露出幅度较大的笑容,跟方逾拾碰杯:“早知道他们这么有意思,我就不故意选大排档败坏你的庆功宴了。”
“这算什么庆功宴?意料之中。”方逾拾咬着羊肉,道,“而且坑你钱有什么意义?那不有我的一份功劳?”
林北谦低调:“也没有特别多。”
方逾拾好奇:“除了我,还有哪个冤种被你坑?”
冤种正是你男人。
当然,林北谦这话不能提出来,不然新任方总真的会跟他拼命。
“冤种太多,记不清了。”他说,“我听老曹说,你最近状态不错啊。”
老曹就是方逾拾新的心理医生。
他们现在的关系远超医患,林北谦自认无法起到最好帮助,便转手把这个大客户让给了身为国际知名领域专家的师兄。
曹医生前段时间说,方逾拾不需要他们再去了。
所以林北谦很好奇发生过什么。
“确实还行。”方逾拾小口喝着奶茶,答得心不在焉。
林北谦手撑着脸:“你今晚看手机八百次了,等什么呢?”
“梁老师飞机晚点了,凌晨才能回来,我让他登机前给我发个消息,好去接人。”
方逾拾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哎,等会儿我要开车啊,你们别灌我酒。”
另外三人没放在心上,只有林北谦笑着小声问:“那么上心啊。”
方逾拾忍不住牵起唇角:“是有点。”
他侧过头,看着街边熙攘人群。
这条街一面是高级商城,一面是高中,晚自习下课的点,街对面的学生成群结队涌出,绕开高级商城,跑向各个小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