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阳光明媚的早晨, 陵光打着哈欠看着运输机器人将一株帝休木挪到院子里,确定这株帝休木没有任何损伤,利索的签好了签收单。
到底是神木,在路上运了几天, 又被迫在寄件处养护了两天, 周末陵光才有空安置它。
陵光挽起袖子,换了双长水靴, 散落的红发被一把收拢, 一些不太长的前发散落脸侧, 扫过明媚的眉眼落下深沉的阴影。
他将头发绑好,拿着铁锹对着院子看了很久。
手上点了一支电子烟, 悠悠吞云吐雾,薄薄雾色模糊他的眉眼,减去那份明媚越发显得浅淡凉薄。
陵光抽完烟,扛着铁锹对着选好的地戳了下去, 脚一踩手一抬, 一块土就被铲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种帝休木要什么条件,三两下挖了一个坑, 汗水都没来得及流出, 一脚把帝休木踹进了坑里,刨了几铁锹土进去用手把树扶正, 地踩实就差不多行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身上穿着干活的衬衫连敛进裤头的折皱都没变过, 三下五除二就把帝休木埋了进去。
只是冷冽淡泊的表情, 怎么看都像是□□在埋尸。
以至于月昭在门口看了全程, 都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出声, 以免坏了陵光的大事。
正苦恼着, 陵光眼神一瞥,眸子冷冽如霜。
见是月昭才平淡些许。
“你来的早。”他看了眼时间,比之前说的早半小时。
月昭从刚到胸口的围墙绕到院门口,从善如流的从被打开的院门进去,一边关门一边笑着提了提自己手上的东西,是一个粗糙的木盒子。
“因为找到了好东西,想着星主能用,就迫不及待给星主带来了。”他笑容真诚,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又羞怯的瞥了眼他的表情,小心问:“我有打扰什么吗?”
“就像之前晚上一样。”
这句话可有些出乎意料了,陵光挑了下眉,迟疑道:“你是在调侃我吗?”
“因为,有点在意。”
在意什么?陵光一怔。
月昭无辜的看着他,琥珀一般柔和的眸子里光影流漾,早晨温柔的阳光落在他俊秀的眉眼,笑唇殷红惹眼,黑发乌亮柔顺。
等等,黑发?
陵光看了他两眼:“你染头发了?”
嗯……还点了眉间痕。
月昭肤色白皙,任何亮眼的颜色在他身上都格外明显。
他眉间一道殷红的红痕,浅淡但足够鲜明,像是被利刃劈开皮肉留下一道凌厉的伤口。
陵光不自觉伸手想摸,月昭就凑近服帖垂首,满脸乖巧的任摸任玩。
感受到手指的温度在额间滑过,他用手指勾着一缕发丝,在指尖绕啊绕。
动作有些女气,月昭挑眉抬眸时却莫名的散漫恣意,嘴角无辜的笑也意味深长起来。
“没有呢,只是想给星主点新意,星主喜欢吗?”
他似乎意有所指,漫不经心间凑近陵光几分,琥珀般的小鹿眼随着笑意弯起,难得有几分锐利的意味。
陵光仰了仰头,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
阳光落在月昭的身后,在他的身上拢上一层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