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陵光醒了, 大手覆盖住他的双眼,薄唇轻轻抿起。

陵光抓着他的手兀自笑了两下,哑着声音故意打趣他:“你捂我做什么?”

敖青说不上来,耳垂发红, 心虚的低声询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唔……”陵光拖长语气, 故意作出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

把敖青看得心惊肉跳,手已经撩起了衣摆, 满脸愧疚看起来恨不得以头抢。

“昨日、昨日是我趁人之危……”他低声下气的告罪, 满怀犹豫胆怯。

这事后清晨,陵光还没感受几分温存, 另一位当事人就恨不得负荆请罪了。

陵光有些不高兴,撅着嘴问:“我昨天说的话, 你是一点没听进去?”

敖青迟疑一瞬, 被他拽着衣领拉到了近前。

陵光凑到敖青耳边, 略勾起唇角轻声低语:“昨日快/活至极, 如登极/乐。”

“轰”敖青瞬间红了耳垂, 浑身僵硬,呐呐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见他抿了抿唇,一本正经的说:“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什么?”陵光放开他,转手撑着下颚。

他身下躺着一张软榻,斜躺贵妃倚,撑着下颚眉眼兴味。

明媚的眉眼波光流转,眸光潋滟,眼尾一抹绯色飞去,端的是眉目含情。

敖青握着他的手,满脸认真:“既是阿陵喜欢,我当自勤学苦练加以精进。”

“……只你与我。”

最后一句低得微不可闻,带着几分隐秘的期盼。

陵光一把拉下他的头发,声音模糊在唇齿交叠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发丝从高处垂下,落下一片阴影遮住满院春色。

头顶的巨木开满了一树粉花,随风簌簌落下一片浪漫的花雨。

陵光这便算是与敖青确定了关系。

敖青自认自己趁人之危,心里心虚,什么都依着陵光来。

本就宠他,此刻更是宠得无法无天了。

“外面的嘉果熟了,阿陵要去尝一尝吗?”

“听说西海的龙族要开宴会,阿陵要不要去玩一下?”

“南方那边没事吗?不需要去看看吗?”

……

“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要不要出去?”总是被敖青问这问那,陵光有些不高兴了。

他就爱和敖青呆在一起,才不想出去玩。

敖青有些无措,摸了摸他的头发忍不住叹息:“可是阿陵,你一直跟我待在一起,不觉得无聊吗?”

陵光精神一震,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一番,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些许不安。

与其说回到了过去,不如说是进入了敖青的记忆,他的记忆里一定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他,以至于成为他的心魔,在雷劫下变作心魔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