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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该交际的都交际完,这场子也不是多重要,有三个投资方提前离开,只剩王总。
包间里气氛松散了点,导演和其他几个中年男士喝得头晕脑胀,旁若无人地大声聊着行业话题,人手不离烟。
缭绕的烟味儿熏得人心烦,晏丞出去透了透气。
徐姐和他打配合习惯了,这种时候饭桌上早就没有正事可谈,只等着王总和导演他们醉酒醉得消停下来,好让人扛回酒店。
所以他能出去透气透个半小时,等着徐姐来叫他,再拿上东西直接走人就行。
会所二层有个挺长的露台,围墙半人高,上面还有花墙做遮挡,隐蔽性不错。
花墙下摆着双人的小桌,窄小的吧台后有个服务员在操作轻声嗡嗡的榨汁机,给有些醉酒想要缓解不适的人提供饮品。
晏丞压下帽檐,走到露台最里面坐下休息。
白天的游戏让体力消耗过多,刚才又在包间里喝酒应酬,难得清静下来,才感觉到涌上来的疲惫和恍惚。
喝下的酒还不至于让他醉,甚至说起来,那些酒更像是一种放松饮品,少许的醺然让他状态更随性。
口罩包裹着他唇鼻,往常习以为常的感觉现在却有点呼吸不过来,他手指在一边耳朵上一勾,口罩悬在半空晃了晃,半张脸都露出来。
抬手按桌铃要咖啡时,低垂的眼睫合成一尾,像在闭目养神,磁性声线却清晰平稳。
“麻烦给九桌上一杯蜂蜜葡萄汁。”
钟九音是出来上洗手间的,完事儿后正巧摸到吧台那儿,听见了桌铃外放。
声音很好辨认,她转头顺着狭长的露台看过去,看见一盏单独的灯下,那抹宽肩窄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