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声儿像是某个东西呼吸到半截被传送到西伯利亚了,冰冻得很明显,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出来。
钟九音心猿意马的,还悄声说:“最近烦心事太多,就想放松放松心情,思来想去还得是你。你成功了,成功让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
“你去榨油厂喝油了?”晏丞声音平平,“没事别乱学人口头骚扰。”
“都是心里话你怎么还不信呢?乱七八糟的事挤一堆,我难受得很,就等你回来安慰安慰我。”
晏丞冷笑一声。
难受不难受待定,安慰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安慰。
“难受就吃药。对了,是不是该再次复查了?”
钟九音撇嘴,声音恢复成平常说话音量:“不知道,我最近不准备出门忙别的事,复查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她就这么把任务甩他身上,但晏丞一点没觉得麻烦,说话都变得温柔两分。
“嗯,那就等我回来。”
他顿了顿,还说:“别难受,你也说了不是‘她’,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像‘她’那样孤立无援。”
插科打诨和正经议论她都能接上,但这样温柔地安抚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钟九音侧脸贴着被子,听着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忽然就觉得,这个夜晚好安静。
安静到她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声,能感觉到晏丞在传递的情绪信息。
也能更清晰地寻找到脑海角落里的一团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