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不是。我醒来那天什么都不记得,是作为一个全新的人在生活。”

她这几天也和医生交流过,知道人格分裂的情况。

“分裂的人格彼此之前是能察觉到另一人格的存在的,因为只要主人格不死亡,总有冒出来的时候,共同掌控身体,导致比如说今天放的枕头可能明天就莫名其妙放在其他地方了,你懂我的意思吗?但我不一样,只有我自己在掌控身体,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晏丞不说话了,默默消化这个惊人的秘密。

过了会儿,他问:“是因为大脑里的淤血?”

“可能是。当时醒来没记忆,为了避免出错被人发现,医生最后一次检查的时候,我说的没有任何不适,然后就出院了。郭明立送我去的是个很小的医院,没检查出我脑子里有淤血。”

说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细节,她吐出口气,准备拉回正题。可是这时候晏丞忽然问:“醒的那天害怕吗?”

钟九音一愣,然后眼泪又涌上眼眶。

她抿着嘴,无声地点头。

那一天其实很特别,作为“离音”的她刚刚死在朋友的背叛之下,而作为“钟九音”的她刚出了车祸,失去一切记忆,身边没个好人。

茫然无措和恐慌肯定是有的,只是“穿越白捡一条命”的兴奋把那些酸涩的情绪压过去了而已。

因为他这句询问,钟九音说话声音都有点颤抖,脸上笑着也挡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是有点害怕,从医院回去后就赶紧翻以前写过的日记,来确认当时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