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舒:“难怪外界都说您看人眼光准呢。”
程毅面无表情,他毕竟年龄大了,刚才的发泄已让他精疲力竭,这个向来强势的男人竟显出几分脆弱。
“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
程月舒没说话,程毅自嘲地笑了笑。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了,船大难掉头,我不但要为自己的家负责,还要为底下的员工考虑,外人称呼我一声程董,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每天睁开眼脑子里都在想怎么赚钱,不能行差踏错任何一步。”
“你别怪爸眼中只看利益,都说商人重利,可要是不重利,公司发展到今天吗?”
程月舒丝毫没有动容,“哦,这么说来当有钱人可真不容易啊。”
程毅在这大吐苦水,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听在程月舒耳中只觉可笑。
他不容易,难道其他人就容易?
那些喝到胃出血还要强撑着谈单子的社畜容易,还是烈日下搬砖的工人容易?
全年无休天不亮就起床的摊主容易,还是病房外筹不到钱,只能跪地求医院再宽限几天的可怜人容易?
程毅的卖惨都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都隐藏在看似脆弱的话语之后。
程月舒:“您现在是转身一看发现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终于发现还有个女儿,打算让我安慰你?”
程毅抬起头,眉头紧锁看着程月舒。
程月舒冷淡地和他对视,片刻后,程毅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世上最像我的竟然是你。”
程月舒:“您是懂怎么恶心人的。”
程毅却不想和她吵,只问程月舒:“如果我把公司给你,但要求你必须和秦家解除婚约,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