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中含泪,就是表情萧索,不知到底是想勾起程月舒这个比他不过大四岁的继母的母爱,还是打算让母爱变质。

现在两人的关系显然已有了突破性进展,不然邵濯霖也不能来到继母闺房,将自己那细滑柔嫩的脸蛋枕在程月舒的掌心。

然而就在程月舒说出阿娘疼你那句话时,邵濯霖却背脊一凉,身上汗毛根根竖起。

这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按照这位看似柔弱却极为坚韧的继母的性子,应当先急急将他推开,说些让他不要逾矩的虚伪之言。

他再哭着将额头贴上女人的膝盖,诉说连日来被欺辱的痛楚。

而不是这样干脆利落地应了他。

邵濯霖刚要抬起头再试探两句,脸上却狠狠挨了一巴掌。

整个人被打得仰头倒在地上,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程月舒笑容妩媚,明明身着戴孝的白衣,却风华潋滟让人难以逼视。

“阿娘说疼你就疼你,绝不会挑日子疼。”

程月舒眸光如水波,一脚踩住邵濯霖的膝盖,又用手挑起他的下颌。

“今天疼,明天疼,以后可得日日夜夜都疼呢。”

邵濯霖大脑空白,苍白的面颊只余不作伪的愕然。

这个女人疯了不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还是说她之前都只是惺惺作态,麻痹了所有人,让他们都以为她只是个无脑愚蠢的女人。

这一瞬间,邵濯霖的心中浮现杀意,越是心机深沉的人,越是痛恨被人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