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生的目光从祝白果的身上,挪回到前面那圈小萝卜头身上,硬邦邦开口道:“正月初七开工,中午十二点这边接活,单子是穿吊牌,还是三分钱一个。好了,散了吧。”
孩子和狗们黏黏糊糊地往祝白果身边靠,不想走。
杜怀生冷着脸往前跨了一步,目光沉沉从崽子们身上扫过。
孩奔狗跑,院门口一下就只剩了三个人。
哦,四个,还有一个远远蹲一边的三蹦子司机。
没了崽子们,承受杜怀生冰冷视线的只剩下了……楼子民。
从祝家拿到的,祝白果的资料上,这个叫杜怀生的男孩亦有一行之地。
贫穷的同级生,在祝白果高一开启业务后一年加入,两人不住校,每日骑车上学,花三个多小时往返镇上和麋尾沟,只为将驮回的四麻袋半成品加工为成品,再运回镇上。有时候是扎花,有时候是发圈,有时候是黏防走光扣,做的最多的,就是刚才杜怀生说的将几张同一产品的零散硬纸片,穿成服装或是包上挂着的一串吊牌。
他们算是中间商,下面的零工,就是刚才那些小萝卜头。资料上接零工的小孩子,要比刚才来的那些还要多一些,不知是不是有些过年期间没在家。
这是一份只供给麋尾沟贫穷家庭小孩的零工,廉价繁琐,按年纪分配,每日的量不大,算下来,每个小孩每天也就能挣个几块钱。年纪小些的,可能只有一两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