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谢家家训,谢枝忆的哭声渐止。
从开始谢则凛就没有拿钟向窈说过事,体罚她的缘由,也不过是遇事没有三思。
见谢枝忆的情绪趋近于平静,谢则凛垂眼?卷起衬衫袖口?,嗓音极淡:“你?说我偏心那就偏心吧,毕竟人心从不在正中央。”
谢枝忆张了张嘴。
不等她开口?,谢则凛已经?往出走:“这是最后一次,既然不受教?,以后也就不用再拿我出去说事儿,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三哥……”
忽略掉身后的声音,谢则凛下楼出了角门?,穿过长廊后回到自己的独栋小楼。
走到乳白色装饰灯下,他放慢了脚步。
晕染开的夜光有些轻微的模糊,晃着人的眼?睛,令人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
从接手谢家开始,谢则凛就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家族兴盛、扩张事业版图,连约束弟妹也成了他避无可避的负担。
谢云起与商柏谦性子纨绔,浪荡放纵,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不小心就会?招惹是非。
谢枝忆性子要强,被纵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稍微懂点儿事的谢云曼,从小就被确诊骨髓增生综合征,绵软到任人可欺。
谢则凛并非钢铁之?躯,他做不到事事都妥帖完美,处理?兄妹关系于他而言,比在谈判桌上力挽狂澜还要不易。
沉沉吐出口?气,他看着大理?石地?板上的细微裂痕,心头涌上一股疏解不通的郁气。
手机适时地?震动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