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高一的时候,其实遭受过一次霸凌,当时班级里的三个男生把我堵在厕所里面,脱掉了我的裤子。”
宋添西手里的电容笔一停,“然后呢?”
宋恬希耸耸肩,“他们说原来我长着跟他们一样的东西啊。”
“再然后呢?”宋添西的眉毛微蹙,浓重的阴云笼罩在他的眉宇之间。
“这样的情况,你有跟老师反应过情况吗?”
宋恬希没有接他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了另外的一个结局。
“我尽量减少了饮水的次数,保证每天不用到学校上厕所。”
宋恬希微微叹口气,“因为这件事情,我有点害怕男生,总觉得他们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那种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刀子一样。”
“所以我只跟女生玩,女生柔软、善良、和气,高三的时候我愿意每天都浸泡在舞蹈教室里,跟小姐妹们不停地练舞又练舞。”
宋恬希的话题开始散漫,与他的眼神一般难以聚焦,“所以我总是自以为开朗、热情,其实我早都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看不见的茧壳,在里面寻求麻痹。”
“别人说我一个男生,跳什么女步?说我一个跟他们长着一样器官的家伙,怎么整天娘里娘气的?”
“我在所有人面前跳了《祝蝶》,我用娴熟的技巧,仿佛在告诉所有人,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一直跳舞,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我只是假装洒脱,假意坚强,我真正的壳其实一直都包裹在心上,我只是脱掉了最外面的壳,可是心上的束缚一直越缠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