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所言极是,那本公子便不强抢民女了。”凤长生忽而以金边折扇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多谢将军配合我做戏。我这身体连寻花问柳都不能,如何当得了纨绔子弟?”
“你大可当个不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商靖之从凤长生眼中读出了压抑的哀愁,顿生心疼。
凤长生认真地道:“于将军而言,我的价值仅仅是这具身体,将军既决定将我送走,不必待我这般好,我受不起。”
“于我而言,你的价值不仅仅是这具身体。”商靖之叹了口气,“你有何受不起的?无需觉得自己亏欠于我。”
“因为我能妙手回春?虽然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妙手回春的,但将军向今上求情,将我从牢中救了出来,让我得了会元,还收留了我,细心照拂,将军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我当然受不起,亏欠将军良多。将军不若待我差些,我心里会好受些。”凤长生说罢,直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可他同商靖之无亲无故,连与他血脉相连的爹娘都不要他了,他并不认为自己配得上来自于商靖之的善意。
“傻子,我待你好,你安心受着便是,何苦多想?”商靖之明白凤长生之所以长成这般性子,其双亲“功不可没”,加之其母命凤长生自尽,其父打断了凤长生左侧两根肋骨以及右足足踝,一时间,他杀意腾腾,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凤长生眼见商靖之从温柔慈悯变得凶神恶煞,紧张地道:“将军想起何事了?”
商靖之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凤长生面前凶相毕露,以免吓着凤长生,但他端量凤长生的神情,却并没有被他吓着的迹象。
“你不怕我?”
商靖之其名有止小儿夜啼之功效,未曾见过商靖之之前,凤长生认为商靖之战功卓着,保家卫国,绝不该被如此轻慢,见过商靖之之后,他认定商靖之不会害他,自不恐惧。
是以,他摇首道:“不怕。”
纵然商靖之适才直如从无间地狱而来修罗,煞气缠身,他亦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