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栐言震怒难压,气血翻涌间引了药劲慢慢显现,很快就在身上发起烫来,柳栐言被吓了一跳,忙平复心情试图压制药力,偏偏这火一经燃起就再抑不下去,因而只能哑着声喊柳承午过来,让他带自己回客栈。
柳承午本黯然呆在角落,忽然听得主人急急说要回去,自然不敢耽搁,背了主人直接踏窗而出,运起轻功飞快地往落脚的住处赶。
柳栐言伏在他背上,即便吹着夜风也逐渐不好过起来,便闭了眼埋在自家暗卫的脖颈边,柳承午被主人比平时更热的气息搅得心慌,哪里还不知道主人喝的到底是什么,忙把一身轻功用的前所未有的快,没过多久就又从窗户直直闯回先前定下的房间里,轻手轻脚地将主人安放在床上。
柳栐言光是躺着也并不舒服,只是他难舍记挂,无论如何都忧心那个被单铭扬利用了的女孩子,便要柳承午重新去和客栈主人要两间上房,再返回去把那人也一并接过来。
他要是固执起来从来不爱听劝,柳承午根本不敢和主人磨时间,得令后一刻都没做停顿地闪了身影,柳栐言见他听话离开,就微蜷起身子低低喘息,这助兴的药物一般有三类,要么用药能缓,要么靠内力能解,要么就毫无后路,只能等它耗尽药劲才行。
这最后一种算起来虽然最为阴损,可单铭扬用的这味清欢,却也同样令柳栐言毫无办法。
只因想要强行解开清欢用药根本行不通,而是得用自己的内力去压,偏偏原主在这方面是半吊子,柳栐言不得其法,刚开始尝试就被疼的不敢再动,只好自暴自弃地想要硬忍过去。
他从未受过此道,难耐之下只觉时间缓慢的可怕,好不容易等到柳承午解决完事情回来时,这边已经把床上被单全数拧得又凌又乱,柳栐言听见柳承午喊他,便勉强睁开眼来,先是问了那个女孩的情况,得知安置妥当后才总算放下心来,说两个字就得停顿一会地让他自己去另一间房里休息。
柳承午就沉默下来,他安静地听完这个气息不稳的命令,却没有和前次一样照做的意思,柳栐言发觉他没走,只好混混沌沌地又说了一遍,柳承午却是看着主人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神色已慢慢沉淀,他郑重着走到床边跪下,接着就镇定地抬头看向柳栐言,如同是在叙述地轻声道,
“主人何必忍着,”
柳栐言对他所说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柳承午发愣,柳承午被如此注视也不退却,一双眼如同凝了夜色点了墨,极黑极静地望着主人重复道,
“主人既在难受,又何需自己忍着。”
第65章
他在王府中值守多年, 因着顾睿小王爷男女不忌,多少也知道这种事前该做何准备,只是柳承午卯足了劲地想尽快回到主人身旁,自然无法慢吞吞地磨蹭, 便只拿冷水硬灌了几轮, 直把自己折腾地从里边冷到外头,却仍面不改色地跪着不动。
柳栐言听那人说过两次, 总算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见柳承午发尾沾着水泽, 身上的衣服也还贴着湿痕,显然是沐浴后没来得及完全擦干。
可这算是什么打算?这人竟是在劝他不必顾虑,放任自己把药劲全发泄在他身上。
柳栐言气的直发抖, 用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呵斥他退下, 柳承午对此却不为所动,反倒往前膝行一步, 将之前的劝谏又说了一遍。
他向来顺从,突然固执起来却让人无从下手, 柳栐言被清欢耗尽了耐性, 现下柳承午又怎么都不肯从命, 很快便压不住心中怒意,伸手狠力拽了那人上来, 隔着衣服就咬上对方肩膀。
柳承午第一次对上盛怒中的主人, 就是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还是下意识绷紧身体不敢乱动,柳栐言这一下为了泄愤咬的极用力, 却是知道透过布料伤不了人, 柳承午僵硬了一会没觉得疼, 正想着自己该不该解去衣服,就被松开他的柳栐言使力推按在床榻上。
事已至此,柳承午明知眼下情形是自己所求,还是忍不住心生紧张,柳栐言尚且清醒,自然不会同柳承午所以为的那样顺着怒火继续下去,他将手撑在那人身侧,硬是把不敢反抗的原暗卫完全压制住了,才居高临下地低声问他,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柳栐言努力平缓下呼吸,看不出是何意味的眯起眼睛,
“江卿曾与我说主令如山,你倒是好,宁死违抗也要把自己送到我这床上来,”
柳承午闻言骤然变了脸色,柳栐言好不容易逼得他动摇,语气便愈加强硬,不依不饶地追问到,
“何必如此,柳承午,你何必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