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睿是个不速之客,但他所言倒是提醒了柳栐言,影卫的身份太低,平日又实在擅忍,即使有什么陈疾旧伤,也不可能往外声张,如今换柳栐言来做他们的主人,当然不会再放任这些隐患不管。
只是想让影卫领罚容易,要他们自述伤痛却很麻烦,柳栐言没有耐心一句句询问,便让卯金把另外两人叫来,准备直接上手,给他们挨个切脉诊断一下。
为了不把几人的情况弄混,柳栐言在石桌上铺好纸笔,凭记忆开始记录卯火和卯土的脉象,而卯木下山之后只按主令先行购置了被褥,卯金领命去寻人时,他已回到小屋之中,与卯水一同看护同僚,于是等三名影卫前来拜见,他们的主人连一半都还没写完。
柳栐言听到声响头也不抬,只示意几人稍作等待,他笔下行云流水,写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放到一旁让墨水晾干,随手招呼一名影卫,
“来,你坐这,”
卯水见主人让自己去坐石凳,心里便是一个咯噔,他习惯性地微转视线,想要寻求队长的指示,结果就让发现这小动作的柳栐言咕噜噜地往外冒坏水,强压着笑意肃然问道,
“你看卯金做什么,他是主人我是主人?”
他不过是开玩笑,但这话对影卫而言却着实严厉,不止卯水被吓的惊惶跪下,连在场的另外两人也一并屈了膝,柳栐言让那沉闷的磕地声一惊,也知自己把人吓过头了,当下只得掩饰性地轻咳两声,十分熟练地略过他们的请罪,
“好了,别搁那跪着,赶紧过来。”
卯水自认犯了大错,听主人下令再不敢多做耽误,柳栐言看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对面,遵照吩咐将胳膊放在桌上,这才满意地诊看起对方的脉络,从中探查过去留下的暗疾和亏损。
不过他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也发觉卯金这个领队确实颇具影响,柳栐言回想了一下对方明里暗里护着其他人的场景,不由被勾起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