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生死面前,再多的劝慰都是枉然。
三娘只能说道:“节哀。”
李俅点点头,上马疾驰归京。
三娘回了县中,让绕梁做个准备。储君离世也算是大丧,府中上下都得收拾收拾,至少在储君新丧这一个月内不能当了出头鸟。
另一边,李俅回了东宫,东宫上下皆是一片惨淡,连那新嫁进来的长嫂都穿着一身素衣无声啜泣。
这一阵又一阵的哭声既是为了逝去的太子李瑛,也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太子是病逝,她们一时半会确实不会有事,只是谁知道接下来会轮到谁来当太子?
一时间每个人都心生惶然。
李俨见李俅匆匆换了丧服过来,没说什么,安静地指挥底下的人忙里忙外。若非他眼底有着浓浓的青影,身形又近乎形销骨立,旁人见着他这平静的模样怕是都要觉得他不孝了。
李隆基听到东宫传来的噩耗,第一时间召见了李俨。
瞧见李俨形容憔悴枯槁、宛如行尸走肉,李隆基心中颇有触动,招呼他坐近一些,抬手拍着李俨的手背说道:“你这些日子衣不解带地侍疾,为人子能做的事你都做了,莫要伤心过度,你阿娘与你妻子还需要你,你底下的弟弟妹妹也都还小。”
李俨听得眼眶湿润,竟是连句完整的话都答不上来,只能“嗯”地一声哽咽答应。
李隆基让他继续操办太子李瑛的后事。
李俨一走,李隆基倚在御座上良久,才和高力士聊了起来:“你觉得皇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