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拉着草从灰扑扑的棚子底下出来，看着曜本想过来打个招呼，见状又立马拉着草走远了。

春天了，曜那个大冰块好像也融化了。

*

下午，兽人们带着猎物回来了。

白睡了个午觉，浑身清爽。

他伸着懒腰出去，外面烟熏火燎的，还在熏兽皮。

“阿，过来看看，干了！”草站在棚子外面对着白招手。

白打个呵欠，跳下山洞。又捂住自己的鼻子走进棚子底下。

手摸了摸兽皮，确实干了。手感也还可以，已经软乎乎的了。整张皮子摸了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硬邦邦的地方，说明刚刚涂抹得好。

他满意道：“再熏一会儿，吃完饭来取差不多。”

草点点头，往放着青树枝的火堆里扔了几把木屑。两人一同出去。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吃饭的点儿了。饭依旧是大厨们做的，不过今天的菜里多了一道鱼汤。

想必是阿山叔他们上午钓的鱼。

好久没有喝鱼汤，白难得有点想念。

咕噜咕噜干了一大碗，白捧着自己的肚子往旁边的曜身上一歪，赖着不动。

“吃饱了？”

“嗯。”

阳光柔柔的，照得白醺醺然。他合眼，正想打一会儿小盹儿。腿上被扒拉了下。

白偏头，睁开一只眼。

“小家伙，有事吗？”

手往小阿毛的脑袋上一盖，压下去那根儿坚强的小呆毛。

阿毛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奶声奶气道：“阿哥哥，我们给鸟崽崽做了一个窝。”

窝？

白拢着阿毛的小身子，将他举起来与自己的目光齐平。

“什么鸟崽崽？”

阿毛被他举着也不怕，两个细嫩的前爪搭在他的手被背，圆溜溜的狐狸眼弯成小月牙：“阿哥哥给我们的那个呀。”

白看着小家伙的眼睛，长睫缓缓眨动。

“嗷，我记起来了。”

他摇了摇吃饱饭就迷糊的脑袋，托着小家伙起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

*

说是个窝，实际上是用小块的兽皮堆了几层。

巴掌厚，方方正正的，像一个豆腐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