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抹掉他们眼角的泪：“小狐狸不需要坚强，坚强是大人的事儿。”

凝视着一双双水润的眸子，白浅浅一笑：“大人最喜欢的是无忧无虑、健康长大的小狐狸。”

“也不用怕。”

“阿爸阿父一直在，在你们的心里，在天上。”白点着他们的小鼻尖，“知道吗？”

“嗯。”菇含着哭腔，往他怀里埋得深了许。

白心底轻轻一叹。

菇在他心里是个坚强又脆弱的孩子，他鲜少哭，但心思比谁都细腻。还这么小……

“不哭了，再哭毛毛都打湿了。”

白好生安抚，总算让哭作一团的小狐狸们停下。

眼泪是不流了，就是这抽抽噎噎的劲儿，看得白依旧难受。

白挨个拍着背。

一抬头，忽然发现正对着他们的洞口边，已经醒来的小兽人站在那里。

他光着个脚，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宁失神地望着小狐狸们，眼底闪过一丝艳羡和惊奇。

黑狼和红狐……原来奴隶兽人之间的传言是真的。宁五指成抓，紧扣着山洞里的石壁，指甲盖里鲜血淋淋。

“你醒了？”白声音放轻，像怕吓到这个神情有些怔愣的小兽人。

其余的小狐狸听见白的话，纷纷转过头去。

他们眼睛倏尔睁大。

原来，被阿暗叔带回部落的小兽人长得这么好看！

“哥、哥哥，早上好。”

小狐狸们窝在白的腿上，毛毛下的耳朵微红，乖软地跟宁打招呼。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除了白这个已经快成年的大幼崽之外的其他种族的幼崽。

他小小一个，裹在兽皮下面几乎要让狐狸担心他那瘦弱的身子能不能承担起兽皮的重量。

比他们还可怜。

善良的小狐狸们脸一皱，不约而同地升起了一股喂胖这个哥哥的责任感。

不过这个哥哥是不是还没睡醒，怎么一直看着他们不动？

“哥哥，早上好。”

小狐狸整整齐齐地又叫了一声。

早上好的说法是小狐狸们跟着白学的。

宁骤然回神。

他没有听过这个说法，陌生让他恐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兽人，陌生的说话习惯……他下意识地脚往后挪。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阿爸，他强迫自己看着这些鲜活单纯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