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问,白冷不丁想起那有粗茧的手触碰到皮肤的颤栗感。眼睫忽颤,遮住的眸子里浸出了水色。
“阿……”
“你不许说话。”白匆匆抛下一句,立马走人。
曜轻笑,认命般将扁担挪到一个肩膀上,手拎起被白抛下的水桶,追上前面的人。
水槽里的水够了,养殖队也把棚子里的活儿干完了。
兽人们洗洗手,脱了外面的厚兽皮,进了睡觉的屋子里。
*
推开门,脚底下迅速滚来一个圆球。
白趔趄到底,甩着头上的星星从厚实的兽皮衣里挣扎出来。
“阿?要不要一起玩儿?”
白刚站好,抖了抖毛毛,就被大狼脑袋推着连连后退几步。
他气急,爪子往大狼头上一拍,落入麦色的手掌当中。
“他骨头硬,打着爪子疼。”
白仰头,琥珀色的狼眼睛倒映着放大了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下巴被挠了挠,白回神,紧接着被提着咯吱窝抱起。
湖默默将自己团起来,默默滚回去。
“嗷呜嗷~”奶呼呼的声音从炕上传来。
白转头,看到小狼两个前爪踩着他阿爹的大脑袋上,父子俩黑色的毛毛融为一体,只有两个圆滚滚的眼睛看得清楚。
像玻璃珠子一样,闪亮剔透。
见白看过来,阿笑兴奋地刨了几下他阿父的脑壳。
力纵容地眼睛往上看了看,然后大爪子抱着小狼崽子,蹬着后腿儿懒洋洋地翻个身继续打盹儿。
看得白骨头也懒散了。
阿笑极力从他老父亲的大爪子底下挣扎出来,又吭哧吭哧爬上了他的脑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白。
白偏头,靠在曜的下巴上。
抬起白色的爪子指了指炕上。
曜便一路绕过地上的毛绒绒,间或踹一踹挡着路不肯让的狼屁股,随后坐在了炕上。
白趴在曜的身上。
“嗷呜嗷呜”的奶叫声越来越近,听着还是有点刺耳。
白毛耳朵微微颤动,忽然被曜的手捏住。
“嗷~”狼崽子不悦。
挡着他跟阿哥哥说话了!坏狼!
白偏头,耳朵被曜的手彻底扣住,连小狼崽子的声音都小了。
白满意地拍了拍曜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