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巡“嗯”了一下,淡淡道,“我把王成气跑了,估计他不会回来了。”

窗户外面就是绿化,隔着绿化远方是医院,宋巡看向医院所在的方向,缓缓道:“血缘是如此神奇的一个东西,它硬生生让王成回头忏悔,即使这忏悔并不是真心的。

王成对我说:‘我只是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有错吗?’

我回答他:‘你没错。’”

宋巡看着这个他血缘上的父亲,却发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相同点。

王成只是以为金钱可以换取亲情,补偿可以弥补十几年的缺失。他错在用功利的目光衡量着一切,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

十几年前,他抛弃自己的良知、自尊,换取了权势与地位。

十几年后,他妄想用这些再换回之前的所有,掩盖痕迹,企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王成脸色变化之时,宋巡的眉目冷漠,他嘲讽道:“王成,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可以既要又要。想让我改名换姓,上你家家谱,这辈子都不可能,我的宋是宋钰君的宋,绝不可能改姓王。”

小孩子都懂得两件事取其一,可像他这样的大人,却怀揣着什么都想要的美梦。

“不讲了,宋小巡。”秦嵘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过去,换过宋巡面前的冰美式。“喝口焦糖玛奇朵,心情好一点。”

热咖啡进入口腔带来一股浓郁的焦糖味道,驱散冰美式的冷意,宋巡眉目间的疲惫被驱散,他的心情不像之前那样焦灼。

秦嵘懒洋洋地站起身,他单手插兜,“走吧,去医院看看阿姨。”

宋钰君在病房里已经有了意识,医生不让探视,宋巡就在病房外面看,他停留了很长时间,吊瓶的液体往下滴滴答答地流入血管,仿佛宋钰君的生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