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爷爷张嘴大笑,笑着笑着又把脸捂住,痛哭流涕。
几十年的光阴里,他已经从一个能跑能跳的幼崽变成了一个脊背佝偻的老兽人。
他没心没肺活着,他咽下这些苦累,以笑待人。
终于啊,终于在他快要死之前,他们也有自己的盐了。
泪水成串,从指缝里不断滑落。
年纪大了的老兽人也就一辈子难得几次激动。
一时间,竟然还止不住。
许久许久……
笑够了,也哭够了。心里面从来没有发出的委屈也随着泪水与笑声,云开雾散。
他缓缓松手,嘴角是上扬的。
眼睛精光闪烁,除了气有点喘,佝偻的身板尽力挺直,看着比那五月的杨柳都还要精神。
“够了,够了。”
“看到部落能走到现在,我丘死而无憾。”
“行了,再激动就要闹笑话了。”
暗哑的声音响起。
桦脸上通红,眼角还在安静地落泪珠子。
一辈子的亲人了,丘哪里不知道桦强势的性子。
他从不在人跟前示弱,连哭都没有声音。
丘拍拍他的背:“我们要去看看。”
“我去吧,部落里还要你们守着呢。”
暗听到里面的说话声,重新带着激动过后,眼眶也同样红了的季进来。
在大荒啊,盐就是部落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