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动了动,灰眸微睁。
他收紧胳膊,比自己温度高一点的手贴在白杬肚子。
“有点。”
兽皮毯子里,白杬像被顺毛顺得舒服了,呼噜呼噜两声,舒服地埋在曜颈窝。
“为什么会睡不着……”尾音带着带着小钩子,软软的,在曜的心上挠了一下。
曜:“怕。”
“怕?”
白杬一下子清醒了。他翻身坐起,抱着兽皮毯子。侧头看着兽人:“堕兽那边出问题了吗?”
“没有。苍鹰跟着的,没问题。”
白杬舒了一口气,他掀开被子缩回去。像蜷缩在贝壳里似的,只露出一个脑袋搁在曜的胸口。
“那你怕什么?”
曜顺着白杬的发丝,眼中泛起涟漪。“怕阿杬不舒服,怕阿杬疼。”
头发挠得他痒痒,白杬抓住曜的手。
这才发现,他的手在轻颤。
白杬蓦地定住。
曜在他眼里就是部落最强大的兽人,是他避风的港湾。他觉得大荒上没有什么事儿能难倒曜,但是好像不是这样。
白杬鼻子酸酸的。
他乖乖地抱着曜,自己跟他贴得紧紧的。
“不怕,我不是好好的吗。”
下巴被轻柔的力道抬起,细密的吻落在脸颊。白杬眼睫颤抖,缓缓垂下。
他闭上眼睛,搂着曜的脖子,安静地感受着他的情绪。时不时的,生涩回应。
曜在担心他。
就像他还是小白狼那样,被大黑狼护在肚子底下。因为他的发热,而惹得黑狼恐惧得眼眶绯红。
他都记得的。
曜什么都不担心,就只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