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岸记起来了。

今天挨打是因为学校要交习题册的钱。

那昨天呢?

昨天好像是因为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把饭弄出了碗外。

那前天呢?

前天他一直很乖,前天是因为这个男人喝醉了。

还有大前天,大大前天,还有明天,后天……

哭没用,不哭也没用,强硬没用,求饶也没用。

向老师求助,老师来劝解后又是一顿毒打,小沈岸被按着脑袋压在满是霉味的床上,那男人拿起铁丝衣架,打得他皮开肉绽,打得他哭到再也发不出声音。

向警察求助,母亲对着那些穿警服的人好言好语地说:“小孩子不懂事,被打两下而已,都是家事,知道了知道了,麻烦你们跑一趟了,好的,辛苦了。”

那是沈岸的十岁,充斥着烟味、疼痛、压抑、脏乱、谩骂。

跑不掉,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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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沈先生?”

沈岸蓦地从梦境中惊醒,抬头对上王姨满是善意的眼睛:“沈先生,我看你睡得不舒服的样子,所以喊你起来了。”

沈岸低头捂住眼睛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擦擦脸上的冷汗,抬起头说:“谢谢。”

“没事,沈先生你别坐凳子上睡了,这旁边不是有个陪床睡的床吗?躺着睡会舒服一些。”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