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班的小护士抱着病历本蹬蹬蹬地走进来:“哎呀,大晚上你们俩干什么呢?点滴都挂完了怎么不叫我啊,床上那个你笑什么呢?手腕上的点滴针头都要抖歪了。行了,打完点滴领走药就出院吧,别占着床位了。”
出了医院后,穆无涯一路跟着沈岸,不远不近。
沈岸走慢他也走慢,沈岸走快他也走快,沈岸停下脚步回看他,他也不躲闪。
沈岸想了想,走到一个夜宵摊前,点了两碗牛肉面。
穆无涯见沈岸不赶他,于是在沈岸旁边坐了下来,然后道:“谢谢。”
沈岸单手撑头问:“今年几岁了?”
穆无涯说:“二十一岁。”
话说间,夜宵摊老板将牛肉面端了上来,热乎乎的牛肉汤白雾氤氲,驱散着深夜里最后一丝寒冷。
穆无涯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刚要夹面,沈岸突然伸手将他面前装牛肉面的碗拉到一边,穆无涯的筷子顿时夹了个空。
沈岸说:“喊哥。”
穆无涯看看筷子,看看牛肉面,又看看沈岸,喉结上下滚动,许久才吐出一句:“……哥……”
沈岸将牛肉面推回穆无涯跟前,笑容有些肆意:“嗯,吃吧。”
穆无涯却放下了筷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岸。
沈岸拿起筷子夹面,盯他一眼:“看我干什么?脸皮这么薄?被占便宜反而不好意思吃了?”
穆无涯嗫嚅半晌,正要说什么,沈岸的电话突然响了。
沈岸看了一眼屏幕,笑意突然消失,他接起电话:“喂。”
胡金的声音传来:“小沈啊,赵总让我和你说一声,他也是被逼无奈的,让你不要怪他,他对你……”
沈岸恶心得要吐,连忙打断他:“行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胡金你和赵珂舟说,我手里照片音频都有,如果不希望我发给许飞,就把分手费打过来,收到钱我不会再纠缠他。”
说完沈岸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