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松开穆无涯准备去给他整理个能睡的地方出来,谁知在沈岸松手的下一秒,穆无涯突然反抓住了他的手。
穆无涯反握的那一下极用力,沈岸疼得猛地往回抽手,竟然还抽不出。
“啊……”穆无涯像是突然惊醒般松开沈岸的手,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沈岸深知长期迫于暴力会使人变得喜怒无常,行为不受控制,他揉揉被抓红的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握手而已,你紧张什么?”
穆无涯蓦地抬头,满脸不可思议,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骂我吗……”
沈岸:“……”
沈岸越发笃定穆无涯的经历和自己相似,他呼口气,边脱下外套丢床上边说:“我不骂你,行了,你明早有课没?”
穆无涯说:“三四节有课。”
沈岸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干净的床褥和枕头,在地上铺开:“那你先在我这将就一晚,明早去学校后,自己找同学朋友想想办法,实在不行你就申请住宿,住校比住家好,听见了吗?”
穆无涯点头:“听见了。”
沈岸铺好地铺,拿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塞给穆无涯,赶人去洗漱。
穆无涯洗完回来,发现沈岸正在给自己上药,估计很疼,沈岸眉头紧蹙,他胡乱地给伤口涂了碘酒,又拿起创可贴,几张贴在一起,好笑又随心,听见穆无涯的脚步声,沈岸抬起头然后对他招手:“过来。”
穆无涯在沈岸身边坐下,沈岸撩起他的衣袖,仔细给他上药,活络油在沈岸手掌的揉搓下微微发热,穆无涯低头看他。
黑发微长,柔顺地抚在额头,密长的睫毛微微扑朔,一下下扇在穆无涯心扉上,手指修长的手掌火热,白皙与自己手臂上的乌青泾渭分明。
穆无涯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
“好了。”沈岸上完药,盖好药的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