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被逼得要去大学找穆无涯,却被沈爸爸拦下了。

沈爸爸说:“算了吧,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沈岸沉默了整整一分钟,说:“好。”

沈岸仿佛又听见十岁的自己在哭,他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全都是被殴打的淤青和伤痕,他看着老师和警察来了又走,他哭着说为什么都不要我?为什么都不带我走?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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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爸爸的葬礼那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沾衣湿身,格外地令人讨厌。

沈爸爸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去世的早,算来算去,亲近的只有沈岸,所以送葬的那天显得有些冷清,但还是有几个老同事和学生来,他们一边夸着沈爸爸为人和蔼善良,一边赞叹沈岸这些年的孝心。

葬礼结束后,沈岸站在墓碑旁,突然有些迷茫。

他沉默伫立许久,蹲下身,用袖子慢慢将墓碑上的雨水擦去。

忽然一把伞出现在他头上,他抬起头,对上穆无涯的眼睛。

穆无涯将沈岸拉起,脱下黑色大衣外套披在沈岸身上,然后笑着对墓碑说:“叔叔,我要带哥回家了,您要是同意,就笑一笑。”

照片上的沈爸爸笑容憨厚,温暖又和蔼。

穆无涯说:“叔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哥的。”

沈岸看着穆无涯,这些天为了让沈爸爸走得安心,他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眼底的疲惫那样明显,说出的话却带着笑意。

穆无涯对着沈爸爸的墓碑说完话,转头看向沈岸,轻声道:“哥,你脸都冻白了,我们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

沈岸点点头:“好。”

下着小雨的公墓寂静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香纸燃烧的气味,两人一起往公墓外走去,一时间有些无言,良久,沈岸呼出一口白雾,说:“这些天,真的谢谢你了,没有你……我……应该熬不过去。”

嶼、汐、團、隊、獨、家。 “哥,见外了。”穆无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