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海没说话,大家也都没说话。
一时之间,平日也算比较热闹的黑市里,竟然寂静无声。
若仔细去听,只能?听到?偶尔几?声咳嗽,以及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诡异的寂静,给了中年人莫名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特别陌生。
自从他坐上?革委会主任的位置,就再也没有体会过被压迫的感觉。
没想到?啊,时隔几?年,当他人到?中年,居然还能?感受到?压迫。
中年人额角渐渐流下汗水,张了张嘴,干涩地说道:“那?个,今天就是一场误会,这位同志,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无论如何,对不住了。”
这几?句话,中年人说得艰涩无比。
他很不习惯。
这些年来特别是当众给人道歉,就是私底下也从来没有对谁低过头,除非是上?级领导过来视察工作。那?个时候的他卑躬屈膝,但并不觉得丢脸。
现在却?不同,中年人觉得,刚才那?两句话,把?自己?大半辈子的脸都给丢尽了。
可是他没有办法。不道歉不行呀。
今天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没人往上?捅,还算是幸运。
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给他安上?一个不尊重劳动群众之类的罪名,他就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话又说回来。
说完了道歉的话,中年人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都这么低姿态了,对方肯定不会继续纠缠。
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落了面子换来前程,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