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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堂里的?梅应和证据呈上来比堂下这?个梅应和要?慢,只因他得知白大人要?叫他写字辨身后,他便?朝那差吏问了这?三考的?几个题目,然后当下挥笔泼墨,便?以其?中一个题目写了一篇文章出来。

这?篇文章不?说是有多锦绣,但却是抓住了主题,且直击重点,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他能写出来,已然是十分不?错的?。

如此?堂下这?个梅应和三考上的?文章,简直就?是没眼看。

按理,这?个文章的?水平其?实?也算得上是个证据,可证明侧堂里的?梅应和才是真正的?梅应和,可奈何堂下这?个梅应和的?字,也和三考的?卷子上都一模一样。

而且这?些字,连带着刚刚两个梅应和写出来的?,都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于是,侧堂那个梅应和的?文章,仿佛又算不?得什么有力的?证据了。因为堂下这?个梅应和,还?有他们?至亲之人梅母作为证人。

因此?白镜一行人商议之下,最终决定今日收堂,待寻得其?他证据后,明日再继续开堂。

这?让自信满满等着判决的?梅母二人一时慌了起来。那梅母的?情?绪更为激动,“这?不?是已经证明了么?”一面拉着身旁这?个梅应和:“这?便?是我儿梅应和,快些判了,将那该死的?梅应中给关起来,好叫我儿去那尚书阁拜见上官们?!”

这?个梅应和也万分焦急,“是了,白大人下官还?要?去往尚书阁,若是再拖下去,恐不?好叫上官们?久等。”

白镜却是不?为所动,“收堂。”这?件案子算不?得是什么扑朔迷离,其?实?但凡是有心人,都是能辨别谁才是真正的?梅应和,可奈何万事都要?讲究证据来办事,更何况他这?是公堂之上。

两旁的?差吏们?闻言也开始准备收堂。

这?让梅母急了起来,只冲上前去意图将白镜给拦住:“白大人,人人都叫你一声白青天,你可不?能昧着良心办事啊!你实?话说是不?是叫那梅应中给骗了?还?是他许了你多少好处,这?样阻拦我儿子的?大好前途?”

白镜平生就?最讨厌被人质疑,此?前侧堂那个梅应和不?信任自己,现在?这?个梅母怀疑自己,使得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

这?让梅母觉得是抓住了他的?痛脚一般,一时气焰高涨,觉得果然是叫自己猜中了,当下又转朝周梨:“闺女,你可看到了,这?狗官收受贿赂,要?毁我儿子前途啊!我儿冤枉啊!”然后竟然就?一屁股坐倒在?周梨跟前的?地上,拍地大哭起来。

白镜的?脸色这?个时候已经黑得犹如锅底了,这?梅母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刁妇,张口就?来诬陷人不?说,还?在?公堂上咆哮撒泼,如此?藐视公堂,他向来铁面无情?,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重新坐下猛地敲响了惊堂木:“方梅氏藐视公堂,污蔑朝廷命官,目无法纪,仗责二十大板。”

这?个梅应和在?看到母亲撒泼的?那一刻,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一套从小到大,都是母亲最为擅长的?,且每一次效果奇好。

但是他即便?是披上了梅应和的?外衣,终究那骨子里还?是梅应中乡里癞皮郎,所以并不?清楚,他母亲的?此?举,不?是什么场合都能用的?。

因此?当听到白镜不?但没有因为他母亲的?撒泼而紧张,慌忙将案子如他们?所想给判了下来,反而要?打他母亲的?板子,这?才着急起来。

想要?开口求。

只是他才有了这?个想法,还?未开口,就?只觉得一道寒光直射而来,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那白镜寒凉的?目光:“但凡求情?者,一律同刑!”

顿时将这?个梅应和喉咙里的?话给吓得吞了回去。而此?前他还?怀疑过侧堂的?梅应和是否被施刑?但现在?看来,这?白镜果然是个变态,一言不?合就?要?动刑,难怪外面的?百姓都总将拿来他恐吓不?听话的?小儿。

梅母也没料到,说打就?打,她挣扎着指望儿子帮忙,哪里晓得儿子由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抿着嘴站在?一旁。

她嘴里被塞上的?木头,整个人被粗暴地按在?那带着血迹的?长凳上,还?没容她挣扎,忽然臀部?传来一阵剧痛,那一瞬间?好似屁股都被活生生地打得四分五裂了一般,疼得她想呼爹喊娘。

奈何她空中被塞了那奇怪的?木头,声音喊不?出来,只能生生忍着这?剧痛。

偏这?样的?痛苦,一下接着一下,前面的?痛楚她都还?没缓过来,第二次又接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