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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嫌疑被洗清了”,也不说“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话题在说完这句简短话语后戛然而止。

总觉得问讯环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却在这里匆匆结束了,有些奇怪,尽管这是好事没错。

五条怜兀自坐了几秒钟,确信对方并不会给自己套上难看的深蓝色囚服,这才站起身。

经过他身边时,她听到了一声不满的“嘁”,微弱得如同错觉。恍惚之间,似乎能窥见到些许咬牙切齿的气闷感。

下一秒钟,这些情绪全部消失无踪,他又恢复了板正的姿态,五条怜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视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照理说应当不会——她的眼力一向很好,尽管比不上六眼。

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琢磨对方表情中的含义。对于五条怜来说,只要能逃离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就足够了。

这种地方,她可不准备再来第二次……哦不,第三次。

昨天已经来过了。

踏出警视厅时,日光依然刺眼。

临近夏天的这个事实,总会在午后三四点钟时露出端倪。五条怜将额前的碎发尽数捋到耳后,试图分散些许热气。

还以为在这里经历了非人的漫长时间,其实也只待了几个小时而已。要是走快些,还能赶上课程表里的最后一节课。

经历了这诡异的一天,她倒也挺乐意听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念念历史书——虽然她也不会认真学这门课就是了。

学校距离警视厅不算太近,不出名的普通大学可没有多余的资金在市区里扎根。五条怜奢侈地拦了辆出租,本以为能绰绰有余地走进近代史的课堂,却被拥挤的事故路段堵得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蹑手蹑脚地从后门溜进教室,老教授听不见如此微弱的动静,但衣摆擦过桌椅时细细簌簌的响声却足够让前排的同学回头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