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了,对不起嘛。”他轻轻戳着五条怜的后背,像在恶作剧,“我……”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你什么都不说。星浆体的事情、任务失败的事情、你的朋友的事情,还有在街上遇到我和其他人约会的时候——那时候你倒是也说点什么啊!”
“那时候要我说什么,说恭喜你好像要和一个看起来就很窝囊的男孩子谈恋爱了哇哥哥我好开心吗?”他别开视线,继续盯着冰箱,“原来你想要的是我的祝福吗?”
“我不用你给我祝福,我只要你对我说起你的事情就好!”
她终于抬头看他了,散乱在额前的碎发将她的表情切割成了千百份,却都是相似的绝望般的哀戚。她此刻愤怒地瞪着他的目光,也不像是野兽一般。五条悟无法形容,但他见过这样的她——如同圣诞前夜的她。
她好像一直很生气,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她始终在恼怒着关于他的一切。这份尖锐的情绪裹住了她的爱,让她在任何时候都变得尖酸刻薄。
“我也有想要对你说的话,也有想要分享给你的事情,可你藏起了你的坦诚,这让我怎么向你诉说?”
像是吉他与她不对称的三个耳洞,那贯穿般的伤口在此刻又开始痛起来了。她捂住耳朵,自己的话语在掌心中颤动。
“对着不坦诚的人坦诚,我不就变得像只狗一样了吗?就是那种,被人狠狠踢了无数脚,依然会腆着面孔向人靠近的可怜巴巴的狗。”
“你才不是狗。”
视线似乎恍惚了一瞬,五条怜看着他站起,停在她的身旁,微微伏低了身,他的双臂环绕着自己,暖意与独属于他的气味一并袭来,随后才是恐惧感,可她无法推开。
轻轻的,五条悟拥抱着她。
他总会做出缺乏边界的触碰,如同过去爱他的那些人所会给予的亲近感,对他而言这就是爱意的表现。可此刻的亲昵却也如同克制。五条怜能感觉到他的手臂仿佛僵硬在某个特定的角度,并非那么肆意而亲近。